年过七旬的黄少平正在写满舅彭壁生的抗战故事。李先志 摄
永州新闻网9月7日讯 “我的满舅彭壁生是位抗日名将!他曾在衡阳保卫战、昆仑关、缅甸等地浴血杀敌。前几天,永州市委统战部副部长吕文桂,蓝山县委常委、组织部长、统战部长蒋季红同志专门来到我家,将中共中央、国务院、中央军委颁发的‘中国人民抗日战争胜利70周年纪念章’送到我手上,我心里是无比激动!”9月6日,彭壁生的外甥、今年年过七旬、家住蓝山县总市办事处小泉村的黄少平边向村民展示纪念章,边向大家介绍舅舅彭壁生抗日的故事,“以前,我们都是夹着尾巴做人,从来不敢讲有关满舅的事,现在社会进步了,开明了。这次,抗战胜利70周年,国家还给满舅颁发纪念章,真是太感谢党和政府的关心了,这不仅是我满舅的光荣,更是我们整个家族的光荣,我为有这样一位舅舅而感到自豪!”
1907年,彭壁生出生在蓝山县塔峰镇花果村一个普通农民家庭,祖父彭吉六是当地的“一代名医”,医术高明,医德仁厚,经常免费为穷苦人看病抓药。父亲彭先玉,是位老实巴交的农民,擅长烧窑、做酒。母亲赵氏,精明能干,虽不识字,但将一个十多口人的大家庭管理得井井有条,在家族中,享有很高的威望。赵氏对子女管教很严,从不娇生惯养,虽然家底殷实,但仍教育大家要勤俭节约。
彭壁生共有12兄弟姊妹,他在家中排行第六。小时候,彭壁生先后就读于本村的储才小学、县城六里高小。后入长沙岳云中学,毕业后投笔从戎考入黄埔军校第七期。1929年,再入陆军大学、陆军研院学习。历任国民党军排长、连长、陆大教官、国防部科长、师参谋长、副师长、师长、副军长等职。
“我是彭壁生将军的外甥,称满舅。我出生1941年,郴州农校肄业。1944年,满舅回家小住,虽见过一次面,但当时我年龄太小,根本没多少印象,后来只是在照片上知道谁是满舅。听我妈妈说,满舅个子不高,五官端正,气宇轩昂,天生的军人气质。”今年74岁的黄少平回忆起舅舅彭壁生侃侃而谈,“关于满舅抗战的故事,我听父辈讲过不少,因为我的父亲以及一些亲友,包括我们村不少人都曾在满舅手下当过兵,他们对满舅十分熟悉,每每讲起满舅抗战的故事,他们都是绘声绘色。这其中,大家讲得最多要数满舅参加的昆仑关大捷了……”
昆仑关,位于南宁——宾阳公路的中间,距南宁40公里,距宾阳30公里。南宾公路系国际交通线,昆仑关扼守交通线的咽喉,战略地位十分重要,自古是兵家必争之地。1939年11月,日本集结3个师团和部分海军陆战队在港口龙门登陆,占领南宁,攻占军事要塞昆仑关,并在此构筑了纵横交错十分坚固防御体系。
1939年12月18日凌晨,中国军队以收复南宁为目的的攻坚战打响,主战场就在昆仑关。中国军队以国民党第五军作正面进攻。当时彭壁生任200师副师长,200师隶属第五军。因师长戴安澜外出公干,由彭壁生代理指挥所属部队,与荣誉第一师、转编22师密切配合,经10多天的激战,数十次与日军展开白刃战,战斗之惨烈可想而知。
1939年12月31日11时,昆仑关被彭壁生等中国军队攻克,全歼守关之敌。在外围战斗中,日军21旅团中村正雄少将被彭壁生的中国军队阻击,腹部中弹一命呜呼,结束了他罪恶的一生。战后,彭壁生升任第六军四九师师长。
“昆仑关激战十多天,全歼昆仑关和外围守军,取得了辉煌的胜利,但满舅的部队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黄少平吸了一口烟缓缓地说,“据村里原来满舅的老部下回忆说,在那十多天的战斗中,满舅一直没下火线,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指挥所设在日军射程之内,身边的作战参谋和一位贴身通讯员都被日军炮火击中,壮烈牺牲,但满舅仍然从容指挥。将士们在满舅的激励下,个个奋勇杀敌,死伤无数,但最后满舅他们打赢了!”
1941年12月,太平洋战争爆发,日军入侵缅甸。彭壁生率49师移驻云南大理和芒市一带,护卫西南公路和保山机场,待命援缅作战。次年2月,日军向北推进,中国军队第五军、第六军和六十六军组成远征军进入缅甸。
起初,彭壁生的49师,位于孟榜,守备国境,并待机攻击在泰国的日军。之后,在曼特勒会战中,中国军队失利。四十九师与敌在和榜、南曲依等地稍有接触,即奉命撤退。5月中旬渡过萨尔温江(怒江),退守云南边境。
1943年秋,彭壁生任国民党第五军副军长兼湖南军管区零道师管区司令、第二突击纵队司令。1944年7月,日军围攻衡阳。彭璧生率部驰援,与敌战于衡阳西部虎形山和西车站。日军分兵沿湘桂路进攻广西,第二突击纵队攻克城郊日军两个据点后,即撤回永州城防守。此后便在零陵、道县、宁远等地战斗。11月,其所部1个连在蓝山大桥小目口鸭婆龙阻击日军;1945年,移防广西钟山、贺县一带。
“满舅是位爱国将领,能打战、会用兵,而且对士兵很好,从不摆官架子和克扣军饷,很随和,在他部队里服过役的我们村人黄兴财、黄建林等老兵都这么评价他。”黄少平说,“淮海战役前夕,满舅离职到南京闲住。1949年,满舅去香港九龙经商。解放后,党(共产党)和政府没有忘记满舅在抗战中,为国家作出的贡献。为他保留了上海的房子,供其子女居住,在生活上给予了照顾。老家花果村的房子,因已拆除,国家也作了相应的补偿。国庆十周年时,我满舅母陈漫洛(据我妈说,她是陈立夫、陈果夫的晚辈)应国务院的邀请,登上了天安门城楼,观看了当年的大阅兵,这也是党对我满舅抗日爱国的一种极大的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