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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家写衡阳丨王琼华:石鼓书院:一股周子味

2024-09-04 11:45:04 红网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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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敏捷/摄

石鼓书院:一股周子味

文/王琼华

因为周敦颐,我对石鼓书院有了一种特别的向往。不仅仅因为我是一个衡阳女婿,或者一个闲时翻闲书之人。

我的家乡汝城,有一座濂溪书院。周子来这做县令时,它叫桂阳。打开《宋史》,可见其中欣然记载,周子“移郴之桂阳令,政绩尤著。”

这一评语,看似简拙,却道出了周子的文化修养,周子的精神品格,是何等的优秀。

一个人素质,并非与生俱来。

周子青少年时期是在衡阳度过的,而且长达十八年。这慢慢亦漫漫的时光,堪称周子培根铸魂的一段日子。其间,石鼓书院影响他,熏陶他,功不可没。何况所寄住的舅父郑向家是标准的学区房,出大门沿着城墙走七八百步,出瞻岳门,就到了石鼓书院。

当年,周子好奇地窜进石鼓书院,第一印象如何,似无记载。

但第一次走进石鼓书院,这里的景象,就让我感慨万千。在石鼓书院之巅的合江亭远眺,眼前是烟波浩荡的蒸水与湘水。湘水自右,蒸水自左,俱至亭下,合为一江而东。石鼓山拔地而起,突兀江心;但说是山,海拔才69米,面积仅4000余平方米,与人们想象中巍巍然的名山似乎相去甚远,却不妨碍其山的历史地位。衡阳文友介绍过石鼓之名的由来。北魏郦道元说它有两种说法,一说“山形如鼓”,一说“浪花击石,其声如鼓。”其实与石鼓书院未见之前,我也“熟悉”了这座属于我国最古老、最著名的书院之一。810年衡阳隐士李宽在石鼓山上筑庐“寻真观”读书,即为现在的石鼓山书院的雏形。997年(宋至道三年),邑人李士真拓展其院,在院内开堂讲学、广招弟子,使石鼓书院成为正式的书院。1035年(宋景祜二年),衡州任知将石鼓书院上报皇帝,宋仁宗赐额“石鼓书院”,列为“宋兴之初天下四书院”之首,与嵩阳、白鹿洞、岳麓并称全国四大书院。“石出蒸湘攻错玉,鼓响衡岳震南天”一说,更是道出了它的文化历史地位是何等显赫。迄今它有了1200多年的历史,要不怎么会称它是湖湘文化的重要发源地呢?曾国藩曾赞道:“天下书院楚为盛,楚之书院衡为斯。”石鼓之名,在千年文脉,也才有了群贤毕至的石鼓之荣。我记得夫人曾颇见骄傲与自豪地说,三国时期在诸葛亮最早来到石鼓山,在这里督办军粮;朱熹与张栻在这里会讲;韩愈立于合江亭,留下“石鼓双江水,昌黎一首诗”的佳话;还有徐霞客、柳宗元、苏东坡、文天祥、彭玉麟、王夫之等等,他们的名字个个如雷贯耳。夫人喜形于色,因为这些往昔人物的事迹名篇让石鼓书院垂光于世。

石鼓书院发展至今,为其贡献最大者有七个人,他们是创院始祖李宽,以及韩愈、李士真、周敦颐、朱熹、张栻、黄斡,史称“石鼓七贤”。

衡阳友人很热情,特意要了一个讲解员。这时,我说:“能不能跟我讲一讲周子与石鼓书院结缘的花絮呢?”

“花絮?”讲解员愣了一下。

“我想听解说词之外的周子故事。”

其实,我早已熟知衡州八景诗。“雁峰烟雨实堪夸,石鼓江山锦绣华;花药春溪龙现爪,岳屏雪岭鸟喧哗;朱陵洞内诗千首,青草桥头酒百家;试看东洲桃浪暖,西湖夜放白莲花。”作为衡州八景诗中点题收尾之句,“西湖夜放白莲花”,就是赞叹衡阳当属人杰地灵风水风景极佳之地。此典出自周子与舅父北宋龙图阁直学士衡阳先贤郑向一段舅甥情深的千古佳话。郑向之父郑灿曾任成都左侍禁。现位于司前街中山南路至湘江一段,史上曾称濂溪街,即郑氏祖宅所在地。周子的母亲,受封仙居县太君郑氏,便是出生于此。衡阳原本堂《郑氏家乘》留下郑向九世孙流芳公在明朝万历二十八年(1600年)所书墨谱,此后至民国三十一年(1942年)五次修谱序十六篇,(缺同治三年三修序)其中自序六篇,外戚赠序十篇,载有“衡州西关有巨浸曰西湖,湖中之芙渠可爱为八景之一。”“向公世居衡郡城外西湖”等语。所谓“巨浸”,即大片湿地。衡阳友人曾告诉我,这“巨浸”之处,即今解放路以北,从石鼓书院至原长湖,所见一大片区域皆是蒸水积洪泄洪之地。有人说莲湖广场湖中之底,即昔日西湖之底。宋时的西湖,还真是阔不见边,深不可测。北宋乾兴元年八月二十日(1022年),周子之父病逝,这时周子才五岁。郑向牵挂放心不下妹妹与外甥孤儿寡母家贫度日艰难,派周子同母异父兄卢敦文把妹妹和外甥敦颐、敦贲、外甥女季淳接来衡阳郑宅抚养。郑公视甥犹己子,以子名甥,故以郑家敦字辈为三个外甥取名入籍。而“宠甥”的最高境界是,宋制五品以上官员子弟可以荫补,郑向官至三品,也有儿子,却让周子荫补入仕,这也是宋代以舅父名义荫补的第一人,足见郑向眼光与境界。周子仁孝聪慧,真是讨了舅父大大的喜欢。周子读书勤奋,喜爱白莲,郑向甚至就在自家宅前凤凰山下“西湖畔构亭”植莲。

友人作过一次细致的考究,说是当时的衡州西湖,位于郡城西关望湖门至安西门之间城外,因西湖塘而得名。古籍记载:“衡州西关有巨浸——日西湖”,“汪洋千顷,足称伟观。”此处地势低洼,紧靠蒸水,南北河交汇。湖中遍生野莲。野莲花白,当地百姓将其称为“祁阳白”。这野莲六月初开始,盛于月中。我没遇到过这个时节,当地文友也就描述道:“若三五之夜,恰雨后云雾,祁阳白受天地雨露滋润,竞相怒放。这一刻,月华如昼,花月交辉,满湖缟素,如皑皑白雪覆地也。”可以想象每逢这一季节,来这赏花的人特别多。周子也是其中一个打卡者。他看到白莲绿叶间点缀着一朵朵红莲花,有如三春夭桃,白里透红,红里露白,红白相映,不禁叫道:“满湖锦绣,万千生机。”这湖中莲花不仅赏心悦目,而其香、净、柔、软、不可染的质性,更是影响了周子的审美观。朵朵莲花陶冶了他的情操,也诱发他的向往,为其之后写出传颂千秋的《爱莲说》埋下了伏笔。

少年事,终难忘。

周子也是如此。

西湖,确是一个好地方,好就好在它有了一座爱莲亭。

后来,周子把其中一座爱莲亭盖到了汝城莲池旁。汝城民间仍有传说,周子在汝城筑亭时,跟工匠描述了西湖畔爱莲亭一番,之后特意画了一张草图。

“有多少人赞美过莲的矜持,谁能看懂莲的心事 ……”在我国的传统文化中,莲花有着“比德”之花的美誉,战国末期伟大的爱国诗人屈原在《楚辞》中借莲花等抒发他的远大理想和“举世皆浊我独清”的芳洁之志,“制芰荷以为衣兮,集芙蓉以为裳”“采薜荔兮水中,搴芙蓉兮木末”,开创了莲花人格意向的先河。时至宋朝,周子以理观莲,将君子的特质赋形于莲花,使莲花超越了其他“水陆草木之花”,成为“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君子之花,自此,“君子莲”就成为士大夫完美德行的象征之物。

不过,这是一种最终解读。

我有过一悟,周子当初该是因人拟莲,才这般痴迷莲花。他溢于言表,是要赞美自己的舅父郑向。

郑向,景德七年 (1010 年)以省元擢甲科进士。初任大理寺评事、蔡州通判,历任濠州知州、蔡州知州,三司户部判官,后迁度支员外郎、盐铁判官、两浙路转运副使等职,后以知制诰、同勾当三班院出使契丹,再迁转任兵部郎中、提点诸司库务,官终龙图阁直学士、杭州知州,卒于任所。郑向文才出众,精通经史,曾参与编修《起居注》著有《五代开皇记》30 卷。而民间的口碑,更在乎郑向是一位地地道道的廉吏。史料记载,郑向任两浙路转运副使时,境内润州(今镇江市)的蒜山漕河是南北航运的要道,但经常堤坝溃决、泥沙淤塞河道,屡次酿成水灾,毁坏良田,漕运也不得不时常停摆,成了官民生产生活的心腹之患。郑向当即主持疏浚河道、筑堤护坡等工程,使之畅达于江,南北航运疏通,灌溉便利,“人以为便”。郑向一生做官不大,但好些官职与经济、民生有直接关系,时有大额资财从他手中出入,也算“肥缺”。几十年间,他却始终严以律己,厉行奉公节俭之道,不贪一文。郑向在给周敦颐传授学问的同时,也把自己的清廉、公正、自律等优秀品格通过言传身教深深地植入了外甥的心中,成为周子钻研学问、勤勉为政的精神动力。在周子的培养上,郑向算是居功甚伟。可以说,没有郑向,怕是也没有周子这位理学大师。景定五年(1264),衡州知州王亚夫请工部尚书汤汉为石鼓书院州学宫写《先贤堂记》,郑向被列入本土首贤,还是有其缘故。

郑向品格,也是衡阳质地。

面对舅父的一言一行,周子不仅获得深刻印象,也受到了一种影响深远的触动。是的,周子始初是以莲花比拟舅父,他继而让自己也活成了一朵千年不败的莲花。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

宋神宗熙宁元年(1068年),周子被提升为广南东路提点刑狱使司,进入大宋的监察体系,成为一名地方“巡察官”。周子第一次“巡察”,便来到“端砚之乡”端州,即如今广东肇庆。端州东郊的端溪一带,天生端石,其质地细腻滋润、坚实致密、纯净如玉。唐高祖时期,人们开始将瑞石制成砚台,名响天下。后来,端砚成为歙砚、澄泥砚、洮砚等中国四大名砚之首,更是深受历代帝王将相和文人雅士的推崇,这让端砚身价暴涨,也带来了巨大的利润空间。周子巡视期间,听闻时任端州知州杜咨利用职权垄断了砚石开采、砚台制作与销售,与民争利,又雅贿官员,人送外号“杜万石”。当地官吏纷纷仿效,贪污成风,百姓怨声不断。周子接到线索后,非常气愤,却在不动神色之色中,一个人悄悄到了端溪。这就叫微服私访吧。周子这番了解实情的消息,很快传到了杜咨的耳朵里。这家伙是个“老麻雀”,狡诈得很呐,便赶紧挑了六块上等端砚,送至周子跟前,并点头哈腰表示:“周大人想要多少,便有多少。”是呵,端砚已经不是一块普通石头,它是白花花的银子。但周子不为巨额利诱所惑,将案子一审到底。很快,“杜万石案”,办成了“铁案”。同时,他及时奏请朝廷颁布法令:“凡仕端者,取砚石毋得过二枚。”即给了一个近乎“苛刻”的规定,官员自己使用的端砚一律不能超过两枚,由此阻断了从中牟利的链条。当地百姓耳闻目睹这一过程非常感动,纷纷要送给周子礼物。周子一一给予拒绝。盛情难却之下,他接过一杯端溪清泉酿出的茶水,稍稍舔了一口。所以,乡民们异口同声赞其“一生正气无人问,两袖清风有口碑,大人廉洁知多少,只饮端溪水一杯”。

周子还真是喜茶。

在汝城履职时,周子兴教办学。周子每到一地任职,必“首修学校以育人”,并登台授课,著述劝学,在古代教育史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一笔。汝城后所建的濂溪书院,这正是周子兴学重教的见证。讲学课间,他会与学子们共享茶趣。这年谷雨前,一来自九龙江的弟子跟周子说,家里刚跟自己捎来了父亲上山采的野生白毛茶。周子称,茶罐里还有茶。罐中之茶,周子自己买来的。于是,这弟子煮了一壶家里捎来的白毛茶,趁周子没留意,跟他换了一杯茶。周子无意中喝了一口白毛茶,顿时喜出望外,才知道汝城这地方竟然有如此好茶。他跟弟子说,托其父捎两包白毛茶。弟子怎么也不肯收钱,而周子又痴迷上了汝城白毛茶。怎么办呢?周子知道弟子喜欢他手上几册孤本,便认认真真地一册一册地抄写,用其跟弟子换茶。这就是汝城民间流传周子“抄书易茶”一说的来历。周子的粉丝周思诚,南宋嘉定十三年(1220),出任桂阳(今汝城)县令时,修成濂溪祠,每次祭拜周子,供奉之礼一定会有白毛茶。

周子的传说,多之又多,一一皆是后人的追忆,当然也少不了种种叹吁。

“心远地自偏,问草庐是耶非耶,此处想见当日;江流石不转,睹秋水来者逝者,伊人宛在中央。”清人范鹤年探访石鼓书院时,留下这副楹联。

先贤远去,书院犹在。

这是范鹤年的感叹。

而在我看来,书院犹在,先贤哪已远去呢?

据考证,周子属凭封入祀石鼓书院唯一一个人物。在研究汝城濂溪书院时,我已经明白,祭祀文化传承活动最重要的内容,旨在培养学子的信仰,彰显以教先圣先贤修德养诚,坚定做忠臣孝子,修养好品性学问的初心。在汝城濂溪书院,祭祀文化贯穿了师生每日生活之中。石鼓书院亦是如此。在《石鼓书院志》一书中,即有祭祀周子的最早记载,称:“前孔子燕居殿,后韩昌黎、周濂溪、朱晦翁、张南轩祠堂”。这便是“四贤陪祀孔子”一说的由来。而后,石鼓书院又有了“祭祀七贤”的传统。清衡州知府袁廓宇《请建石鼓书院祀疏》曰:“宋景佑中(1034至1038年)赐额石鼓书院,祀韩愈、朱熹、张栻三名贤,后增李宽、李士真、黄榦、周濂溪为七贤,并赐田庐以赡庶士。”其中,周子在当地影响力日趋明显。宋淳熙十五年(1188)任衡州知府的刘清之,在衡州府衙内建成五贤祠,将周子供奉于内,继而在石鼓山下靠蒸水一侧修立朱陵道院,供奉祭祀张九龄、韩愈、冠准、周子、刘翼、王应之六贤。周子在石鼓山两处享有被祭待遇,也突出了刘清之对周子的崇敬之心。不过,石鼓书院祭祀七贤,传至明嘉靖年间,应叶钊门人之请,去周子,取而代之的是曾任书院长的叶钊。时隔不久,广西布政使庞泮赴任途中经衡阳时,特意停留几日。他有一目的,就是要去石鼓书院谒拜周子的神主牌位。结果,他发现周子“失踪”,当即惊诧与不满,奋笔步韩愈《合江亭》诗之韵作诗:“山水实清奇,人物自猗即。磅礴地钟灵,宽爽地非懦。千古挺人杰,濂沦盛名播。兴霁豁胸怀,膏腴饫穷饿。道学拒绝唱,斯文共欣贺。百世仰芬芳,吾人起哀惰。何不主其神,列此书院座。有美此贤赏,一洗群疑破。”什么意思呢?其实,就是先赞美山水,再抨击叶钊门人所为。庞泮觉得,这里的一方好山水,与之相匹配的该是一等人物,如此才能相得益彰。全诗发感愤之声,批评敬贤不知贤,本末倒置,主次失序,枉没了一方奇山秀水。作为浙江人的庞泮,离衡阳千里之外,写此打抱不平的长诗,说明周子理学思想的影响早已誉满天下。这首诗也道出了衡阳人的心声。时至明万历年间,本土侍郎(后任尚书)曾朝节奏请朝廷批准,将七贤祠的叶钊移去,周子重新入祀。此后,再没变化。

实至名归,才能地久天长。

周子的理学思想,在中国哲学史上起到了承前启后的作用。他提出无极、太极、阴阳、五行、动静、主静、至诚、无欲、顺化等理学基本概念,为后世的理学家反复讨论和发挥,构成理学范畴体系中的重要内容。《宋史·道学传》评述周子贡献时称:“乃得圣贤不传之学,作《太极图说》《通书》,推明阴阳五行之理……然后道之大原出于天者,灼然而无疑焉。”也就是说,经过周子的努力,人道与不变的天道建立了明确的关联,文明的彰扬从而有了可靠的根基和正确的方向。如此,清代学者黄宗羲在《宋儒学案》中写道:“孔子而后,汉儒止有传经之学,性道微言之绝久矣。元公崛起,二程嗣之……若论阐发心性义理之精微,端数元公之破暗也。”这文中“元公”,即周子谥号。周子也因此被誉为是破千余年之幽暗而晓明者,足见其地位无比神圣。

周子入祀,不仅仅是一个仪式感。圣洁之人,哪会想图个名分呢?它是文化的认同,也是一种学识的弘扬。让周子入祀,石鼓书院受益非浅,因此有了它非凡的禀赋。

“昌黎接武唾琳琅,崛起濂溪群儒倡;德星并聚来朱张,敬业同心会讲堂。”如此,石鼓书院才见“邹昏天黑地洙泗之风也”的内涵。周子与后代弟子朱熹、张栻、黄同祀一堂,以其杰出大智的理学贡献、清廉的官声,为世人所尊。石鼓书院自然成了湖湘文化的源头地,也有了“石鼓文化”这一历史地标,引来世人瞻敬仰。石鼓书院之所以又叫七贤祠,就是供奉着七位文化名人。我的一位朋友曾说,在石鼓书院七贤中,他仅仅并深深地记住了一个名字——周敦颐。周子仅仅以一个“出淤泥而不染,清涟而不妖”的句子,就让他感慨万千。

周子一生不求闻达,而身后却有了一个闻达于天下的如光风霁月的形象。

这其中确有不少造化。但周子把莲花比喻为“花之君子者”,以莲自喻,表达了所追求特立独行的高洁品性与清廉之志,才是他之后成为千秋圣贤的开端。经国济世、修身自律、重义轻利,是儒家推崇的君子风范,也是周子毕生恪守和躬行的人生准则。之后,周子认真践诺,洁身自好,淡泊名利,当然也成为一个爱岗敬业的楷模。在这方面,周子没有半分懊悔与自责,所以他自己也是有感而发:“老子生来食性寒,宦情不改旧儒酸。停杯厌饮香醪味,举箸常餐淡菜盘。事冗不知精力倦,官清羸得梦魂安。故人欲问吾何况,为道春陵只一般。”周子降世,已过千年。然而其道不老、其影不孤,春风化雨,泽被后人,恰如莲之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像陶渊明的菊,傲骨天成;李白的酒,恣意洒脱,周子的莲也和他的人一样,成为了一个符号,一个人对于他一生坚持之道的诠释。

吾道南来,本是濂溪一脉;大江东去,无非湘水余波。

这一切始于周子与石鼓书院的结缘。

于是,石鼓书院有了一股浓浓的周子味……

王琼华,曾用笔名王京,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湖南省作家协会全委会委员,湖南省美术家协会会员,湖南省电影评论协会副主席,中国微型小说学会理事。郴州市文联名誉主席。郴州市作家协会主席。曾任郴州市文联党组书记、主席,湖南省寓言童话文学研究会副会长。中国文联第十一次全国代表大会代表,湖南省文艺人才扶持“三百工程”文艺家。中国小小说金麻雀奖得主。1980年开始文学创作,作品发表于《小说选刊》《小说月报》《北京文学》《湖南文学》《天津文学》《花山》《湘江文艺》《芒种》《青春》《湖南日报》《羊城晚报》等报刊,已公开出版长篇小说、小说集、散文集《官场密语(三部曲)》《致命细节》《还我风骚》《官方女人》《天宫迷城(三部曲)》《咣当》《大印象》《心事》《透明的初恋》《东江湖传》《郴州最美风景》等31部。

来源:红网 作者:王琼华 编辑: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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