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爱情
文/白鹭林
故事简介:
看似完美的人生却有不完美的爱情,看似不完美的人生却收获了完美的爱情。这中间究竟有什么机缘巧合?因为爱情作为社会人生的混合产品,需要太多的条件,包括性格、年龄、经济条件、社会地位、文化水平、处世为人的技巧、心理的成熟程度等等。
本故事讲述了大龄女青年阮霞曾经身患抑郁症,通过网络认识了离婚不久的公务员刘宇衡,两人迅速坠入情网。可刘宇衡并不了解阮霞的过去。结婚后阮霞因为怀孕旧病复发,往事不断涌上心头,几近崩溃。而阮霞过去的宿仇又开始来找阮霞的麻烦。阮霞的婚姻会何去何从?阮霞的过去究竟发生过什么?在痛苦中阮霞写了一个博客,披露了她自己隐瞒了十年的红尘往事。她被自己所盲目崇拜的大学老师逼得无路可走而患上了抑郁症,多次自杀而没有成功。疾病复发后,阮霞又几乎自杀,所幸得以自救。故事情节复杂曲折,善恶美丑各自展现。但故事结局是你所憧憬的。
第一部 迟到的婚礼(6)
姑妈家的晚餐(1)
第二天,刘宇衡告诉阮霞:“姑妈想请我们吃晚饭。”
因为是第一次见刘宇衡的家人,阮霞特意精心打扮了一番:她穿了那件最漂亮的灰白花格的过膝长羊毛大衣,里面配上一件黑色圆领毛线衫,脚登赭黄色长筒靴,脸上淡施脂粉,淡扫蛾眉,戴上自己的那幅紫红色宽边眼镜,显得气质十分高雅,且带有浓浓的书卷气。
刘宇衡的姑妈住在东园的省政协大院里,姑父是一位退休的省政协委员。阮霞想象中这位姑父一定十分威严,甚至预想了见面时他们怎样打量自己,场面怎么庄重肃穆。
可当他们下车走向省政协大门时,远远地看见一大群人从门口走出来,刘宇衡说:“他们出来了。”
等他们走近,刘宇衡首先带着阮霞走向了一对很亲昵地手挽手走着的女人,其中年长的大概六十来岁,年青的也有四十多岁了。
年长的穿一件崭新的天蓝色过膝羽绒衣,年青的穿一件崭新的米白色过膝羽绒衣。
刘宇衡介绍说:“这是姑妈,这是老姐。”
“姑妈好!老姐好!” 阮霞很礼貌地向她们打招呼。
姑妈和老姐迅速地扫了阮霞一眼,既不热情也不冷淡,只继续手挽手向前走去,姑妈一面走一面说:“到蓝色海岸吃饭。”
刘宇衡很恭敬地说了声“恩”,便拉着阮霞的手去跟其他人打招呼,阮霞一声不吭地跟着,对每个人都微微一笑表示友好。
大家也只淡淡地扫了阮霞一眼,便各说各自话去了,只不过对刘宇衡还是很热情。
可阮霞对这种冷漠并不在意,她知道让一个家庭接受自己得看自己的表现。
但如果放在十年前,她没有这种理解能力,她会一甩手自己回家不吃这个饭了。
蓝色海岸是东园一家四星级饭店,就在省政协大院的旁边,也是刘宇衡姑妈请客常来的地方。
今天来了两桌客人,阮霞想坐第一桌,却被姑妈一把拉住:“来,坐这桌。”
原来第一桌坐的全是老乡,第二桌才坐自己家里人,阮霞不禁心里温暖了一下:“姑妈还是愿意接受自己。”
姑父也坐第二桌,就在姑妈旁边。当刘宇衡把阮霞介绍给姑父的时候,姑父只点了点头,却并没有说什么。
阮霞看姑父就象一个心宽体胖的年轻老头,因为有高血压,脸上的光泽很红润。
这时,桌上一个时尚而漂亮的年轻女子大声对刘宇衡打趣道:“刘宇衡,什么时候吃你们喜糖啊?”
“可能要先吃你们喜糖吧?!” 刘宇衡毫不客气地回敬道。
阮霞看这满座的客人拘谨严肃,碰杯敬酒也纯粹是虚应礼节的客套,惟有这个女子无所顾忌,一个劲大声说笑,不禁扯了扯刘宇衡的衣袖:“这是谁啊?”
“这是秦总,表姐,姑妈的小女儿。”
原来是省政协委员的千金,阮霞不禁多打量了她几眼:鹅蛋脸,白皙的皮肤,水汪汪的大眼睛,微卷的披肩长发,身上穿一件黑色宽肩阔袖细昵大袄,袄襟上还绣了一朵紫红色的牡丹,越发衬得她肌肤雪亮。
“这真是个美人胚子!” 阮霞不禁暗暗赞叹。
正凝神之际,表姐递过来一张名片,阮霞一看片子:“秦惠,金龙婚庆公司经理。”背面是她的照片及电话和公司地址。
阮霞冲她微微一笑:“表姐真是高人!以后有业务给你介绍。”
“以后你们的婚礼我包了!” 秦惠非常爽朗地笑道。
阮霞是个外冷内热的人,见秦惠这么豪爽,心里顿时温暖起来。
但这也只是秦惠唱独角戏,桌上其他人包括刘宇衡的态度都只是淡淡的,这让阮霞好生奇怪。如果不是秦惠,这顿饭吃得可真压抑。
秦惠一面说笑一面给身边一位高个子男子斟酒夹菜,刘宇衡说这是她未婚夫,实际已经打了结婚证但还没办婚礼。“那什么时候办婚礼?” 阮霞小声问。
“他们的事情我搞不清。” 刘宇衡淡淡地说。
“来,姚哥,喝酒!” 刘宇衡一面说一面站起身同对面的姚哥(也就是秦惠的未婚夫)碰了杯。
阮霞对对面这个陌生的男人很好奇,不禁暗地里细细地观察了他一番:三十五六岁摸样,国字脸,剑眉,鼻翼很高,下巴长长的,头发梳得油光光的,穿着打扮很精致,可算得上一个美男子了。只是神情特别严肃,似乎不苟言笑,甚至没正眼看过阮霞,冷冰冰地拒人于千里之外,与秦惠的热情、主动和爽朗相比,他显得很机械也很被动,好象这一桌子人都欠了他的债似的。
阮霞不禁为秦惠捏了一把汗:这样的男人会对她好吗?他的冷漠如严冬的寒冰,似乎不情愿化茧成蝶,这让阮霞怀疑秦惠婚礼的可能。如果刘宇衡这么对待自己和自己的家人,自己早就离他而去了。
但转念又一想:“这也许是他的性格所在,只要秦惠能适应就行,别人管什么闲事?”
散席后,秦惠挽着她未婚夫的手回玫瑰园别墅,那些老乡都留在蓝色海岸的包房里打麻将,由姑父做陪。
姑父也邀请刘宇衡一起去打麻将,刘宇衡本来就不喜欢打麻将,就说:“我就不去了,我想陪小阮到家您里去玩玩。”
秦惠在跟大家告别之前特意对阮霞说:“欢迎到我家来玩。而且要早点来,他过不久就要去美国了。”说着拍了拍她未婚夫的肩膀。
阮霞盛情难却,连忙答应:“好,我们一定来。”
但那个“美男子”只瞥了阮霞一眼,什么表示也没有,就和秦惠开车走了。
姑妈家的晚餐(2)
这次会餐最让阮霞印象深刻的就是秦惠这一对,在去姑妈家的路上,她拉了手向刘宇衡细细打听他们的事情:“这个男的好奇怪,怎么这么冷漠?”
“可能是大老板吧?当然跟我们普通人不一样!”
“什么大老板?”
“没听说他在美国吗?他在美国做生意。他全家都是做生意的,老家广东。”
“广东人是喜欢做生意。我有个堂嫂是广东人,她全家就是做生意的。做生意就这么了不起吗?”
“现在这个时代有钱就牛气。”
“我不这么认为,我觉得人人都是平等的,所以我从来不崇拜那些有钱的人。以前别人也给我介绍过一个有钱的大老板,可是我一看他高高在上的样子就生气。而且有钱人大都花心。我那个嫂子的大哥有三个老婆,她父亲去世的时候,那三个老婆都回来了。听说波谷西餐厅的老板有五个老婆。我在QQ群里碰见一个做生意的老乡,他就有三四个情人,他大儿子都读大学了,可他的情人又为他生了一个儿子,才两岁。而巴西首富就更厉害了,有两千个情人,五十个私生子。”
“看样子你不喜欢有钱人,还好我没钱。” 刘宇衡打趣道。
“我不是不喜欢有钱人,而是不喜欢他们所做的那些事和他们凌驾于别人之上的那种气势……唉,秦惠和这个大老板怎么认识的?”
“他们很多年前就认识了,但并没有谈恋爱。很多年后又碰面了,还是感觉很好,就谈上了,而且发展得非常快,很快买了房子打了结婚证。”
“既然结婚证都打了,为什么不办婚礼?”
“他们的事也不大跟我们说,所以我不清楚。”
“可我有一种预感,他们的婚礼可能办不了了。”
“怎么会有这样的预感?”
“我是从这个大老板对你姑父姑妈的态度看出来的,他好象并不很尊重他们。如果他有诚意结婚,起码应该尊重岳父老子和丈母娘。况且姑父的社会地位也不低。”
“他们的事谁也管不了,随他们去吧。”
聊着聊着他们就走进省政协大院,姑妈就住在省政协大院的家属楼里面。
大门口有专门的岗哨,院里面是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古木参天和宽大的草坪。
刘宇衡说:“这大院里配套设施很齐备,有专门的篮球场,羽毛球、乒乓球室,游泳馆,退休老干部活动中心,儿童游乐园和机关食堂,比一般单位条件都好。”
“省委大院里面也一样,尤其是那高大的树木,更显出与其他单位不同。” 阮霞说,“不过省委大院都是老房子。”
“这里也都是老房子,只不过外墙重新装饰了一遍,所以显得还有点新意。呆会你到姑妈家就知道了。”
走进姑妈家,阮霞发现刚进去的房间很小,姑妈用它来做放鞋子的过厅,过厅左边并排的两个小房间分别是厨房和卫生间;右边门里进去,是一个长方形的客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里面放着电视机、木沙发和餐桌。
穿过客厅里面的门,是一个长条形的狭窄而又黑乎乎的走道,连通着三间小小的卧室。
阮霞知道,这种结构的房子在上世纪九十年代算是最高级的房子了,可现在看来,还没有刘宇衡东郊新买的那套经济适用房好,主要是房子结构设计太不科学。加上房子里的装修陈旧,墙壁和家具的色彩已经开始剥落,使这个房子看起来跟街道上一户普通工人的房子没有两样。
姑妈也敏感到了自己的住房条件,说:“原本想买个新房子的。只不过新房子离市区太远了。我们在这住惯了,不想搬了。”
姑妈家的晚餐(3)
现在还只是晚上八点多钟,回来的都是平时来往密切的自家亲戚,都嚷嚷着要来打麻将。
老姐立即搬出了麻将桌。大家让刘宇衡打,刘宇衡说:“让小阮玩吧,我在旁边帮她看牌。”
阮霞平常很少玩麻将,而且不太会玩,就故意推让,但刘宇衡很坚持,就只好上桌。
没想今晚手气很顺,而且又有刘宇衡在一旁帮着,竟连摸了几把大胡子。
第一次来做客就赢了她们的钱,阮霞觉得很不好意思。
看到九点的时候,就悄声对刘宇衡说:“九点了,我们回去吧。”
正好坐在下手的老姐还欠阮霞十块钱,阮霞赶紧说不要了,收起桌上钞票就要走人。
老姐没想到阮霞这么大方,一面忙着摸牌一面冲阮霞的背影喊道:“好走啊!以后再来玩!”
出了省政协大院,刘宇衡对阮霞说:“到红旗坡我住的地方去看看吧,我就要搬到你家去了,以后就看不到了。”
“你准备什么时候搬?”
“这两天正在办退房手续。等退了房子就搬。”
“你租的多大的房子?”
“一个单间,不过有厨房和卫生间。里面还有空调、电视机、洗衣机和电脑。”
“麻雀虽小,肝胆俱全。”
“但是里面没有女主人,所以很孤单。”
“想要我跟你住那种小房子啊?我才不去呢!”
“所以我决定跟你去。”
“我家到底舒服些。”
“那确实。我刚开始到你家的时候发现房子好小,后来去得多了,发现里面很温馨。”
“我们家本来就很温馨。” 阮霞很骄傲地说。
两人边说边走,不知不觉中来到了一幢很陈旧的楼房前。刘宇衡带阮霞上了二楼,打开路灯,在黄黄的路灯光的照耀下来到了二楼长长的走道最东头,打开了最东头的那间房门。
房里的灯一亮,阮霞发现房子非常破旧,墙壁已经发黄,灰仆仆的,刘宇衡用很多白纸帖在靠床的墙壁上,免得有灰尘落到床上来。再看厨房和卫生间也都是微量元素,小得只能容下一个人。
“这么小的房子还找女主人,只怕女主人住下来时你进来就没地方呆了。” 阮霞故意揶揄刘宇衡。
“别这么夸张。至少女主人可以坐床上当我做饭的时候。来,坐床上吧,脱了鞋子。”
阮霞很听话地坐到了床上,没想到刘宇衡也紧跟着坐了上来。
四目相对,阮霞发现自己的心跳急剧加速,刘宇衡的脸迅速地泛起红晕,他双手紧抱阮霞,双唇吻了过来。
阮霞根本没有准备,几乎不能呼吸,她努力挣扎着,但刘宇衡很有力量,渐渐地她放弃了挣扎。
刘宇衡终于得到了阮霞,这是他许久以来的梦想。
结婚之后阮霞跟他开玩笑,还会娇嗔地骂他:“流氓!坏蛋!强奸犯!” 刘宇衡每次总是笑得很得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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