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泣的萨拉热窝,无语的桥
——波黑旅行笔记(上)
文/范良君
2017年3月的一天,我们一行从克罗地亚共和国进入到波黑——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共和国。
从南到北,一天多的波黑之旅,我的视线与思绪始终没有离开过桥:莫斯塔尔桥,弗尔巴尼亚桥、一座见证“萨拉热窝的罗密欧与朱丽叶”爱情的桥,还有电影《桥》的原型:塔拉河峡谷上的桥;最后,是我们在萨拉热窝所见到的拉丁桥……也许是巧合,每座桥后面都有一个与战争相关的故事:拉丁桥,1914年的一天,一位萨拉热窝青年在它附近刺杀了奥匈帝国王储,第一次世界大战因此爆发;莫斯塔尔桥,这座有400多年历史的有名的桥,毁于上世纪90年代的波斯尼亚战争;还有,那被写进电影《桥》里,在反法西斯战争中,被游击队员炸毁的一些桥梁……
桥,架设在河流和某两个需要连接的物体之间的人造通道。它是人类的劳动成果,又服务于人类,方便人类的生产、生活:心脏血管有了医师为患者搭建的“桥”,冠心病患者的生命得以延续;颐和园的昆明湖、杭州的西湖,因为“桥”而大放光彩;工农红军因为夺取了一座名为“泸定”的桥,方才有了后来的会师陕北!
“可惜呀!真是一座好桥”“多么美的桥”—— 这是南斯拉夫电影《桥》里面的两句台词。一句出于游击队队长“老虎”,一句出自党卫队军官霍夫曼。两人立场、情感不一,但都表现了对所有方便人类生产、生活的桥梁的赞美!
导游是在我们游览了莫斯塔尔古桥后,在大巴上播放电影《桥》的。
莫斯塔尔古桥应该是我一生中很少见到、无比美丽的桥,一座只可仰视、一见,就舍不得离开的美丽建筑:一道飞扬空中的彩虹、一弯晨曦中的月亮!
莫斯塔尔古桥是通向莫斯塔尔小镇的通衢,一个个拳头大小的卵石铺成的坡道直达桥面,石桥的两岸,一座座高高的宣礼塔鹤立鸡群般、屹立在树丛、楼群中,流水淙淙,一桥飞架,一幅美丽的图画!
古桥建造于1557年,历时九年,是当时世界上人工建造最宽的石质拱桥。一些相关的技术问题,至今仍然是一个谜:建设者是如何架设棚架,如何把石头从河的一侧运到另一侧的?人们是怎样在如此长的建造周期内,让脚手架保持牢固、不受破坏的?等等。
古桥矗立于世间427年后,在1993年11月9日、波斯尼亚战争期间遭受炮击(一说是用炸药包)被摧毁。
新桥的建设是在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监督、指导下进行的。落成后,有数十个国家的领导人前来现场,以示祝贺。可见这座古桥在世界人们心目中的分量!
河滩上,一边为莫斯塔尔古桥留影,我一边在想:人,稍有良知,怎么忍心用炮火摧毁这美丽的桥、这一展现先辈无穷智慧的伟大建筑?更何况,炸毁这桥的,并非外族入侵者,而是日久天长生活在块土地上的“自己人”啊!
桥是无辜的,罪魁祸首,是战争,是发起战争的战争狂人!
随后,当我听导游叙说了“萨拉热窝的罗密欧与朱丽叶”的爱情故事,不多一会,又目睹了另一座被摧毁了的“多么美丽的桥”的残骸,我,坚定了这一认识。
阿德米拉,一位男青年,他与一位名叫布尔基奇的塞族女青年青梅竹马、相恋多年。比莎士比亚笔下的罗密欧与朱丽叶幸运,他们的爱情没有因为民族和宗教信仰的原因受到干涉,可就在他们决定完婚时,波斯尼亚战争爆发,决心逃离战火的情侣,本与交战双方约定了停火时间,可就在男青年走上那座名叫弗尔巴尼亚的桥时,枪声响了,男青年倒在血泊中;为救恋人,女孩急奔上桥,可又一声枪响,女孩也倒下了。尚有气息的女孩朝着男孩继续向前爬,最后,相拥着死去。这一拥,就是八天!这一年,他们同为25岁!
一位目睹这一切的美国记者以《萨拉热窝的罗密欧与朱丽叶》为题报道了此事,中国香港歌手郑秀文的同名歌曲“人从无分宗教,从未惧枪炮,常宁愿一生至死都与你恋,但战火封锁围城,也盖星星月亮……”表达了天下人对这一波黑青年的同情与哀思、对战争的谴责!(未完待续)
范良君,1947年出生,湖南常德人。14岁时辍学,进入工厂当学徒工。1982年考入广播电视大学,1985年毕业于该校“现代汉语”专业,同年加入中国共产党。1991年起,先后担任湖南省一家省属国企负责人、主要负责人,2002年提前离开国企,加入民企行列,至今。上世纪70年代始,从事业余文学创作,有多篇文学作品见诸报端杂志,出版有儿童文学集《神奇的写字板》,散文集《心系药业》《药颂》,游记集《还愿西欧》《域外行吟》《峡湾短笛》《目标南极》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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