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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读丨千里沅江 醉美沅陵

2021-01-29 10:06:01 红网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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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主播:沅陵县朗诵协会理事 李世梅

《千里沅江 醉美沅陵》系列二

作者 / 张远文 主播/ 李世梅

千里沅江之上,沅陵,居水陆要冲,是沅江中游最为重要的城市与码头。如同贯穿开罗的尼罗河,贯穿巴黎的塞纳河,贯穿伦敦的泰晤士河,贯穿蒙特利尔的圣劳伦斯河,贯穿纽约的哈德逊河,贯穿科隆的莱茵河,贯穿武汉的长江,贯穿杭州的钱塘江,千里沅江从一座古老而年轻的城市中穿过,那就是“美得令人心痛”的沅陵。因为这条江,沅陵有了绵延不息的灵动;因为这条江,沅陵有了别样的色彩、韵味与腔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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沅陵,旧称辰州,是一座千年古城,为五溪山水交汇之所、荆南要冲雄峙之地,“上扼川黔,下蔽湖湘”,素有“西南要塞”、“湘西门户”之称。沅陵,以滇黔之冲,地介楚尾,所谓“天下积储在楚,楚之咽喉在辰,故辰安则楚安,楚安则天下安”,极言沅陵山川形势战略地位之重要。也正因为此,沅陵,历为郡、州、路、府、道和湘西行署治所,曾是整个湘西地区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历史上曾一次封侯两次封王(1999年虎溪山一号汉墓顷侯吴阳墓的发掘,被评为当年“全国十大考古新发现”)抗战时期,为湖南临时省会。

沅陵,从地理符号来说,由于处于武陵山脉与雪峰山脉尾端交汇之所,千里沅江与八百里酉水在虎溪山脚下汇成一处,如破天门,烟波浩渺,自西南而东北,直入洞庭,因此,形成了“南方水上丝绸之路”。就整个湖南而言,高耸的雪峰山脉自南而北,将湖湘大地纵向切割成东西两大部分,东部湘水与资水,承受着中原文化南下,岭南文化北上的氤氲漫漶,而西部被雄峰大壑阻隔,沅江、澧水自成一体,抱朴守拙,承接着西北巴蜀文化与西南云贵高原滇黔文化的冲撞。而沅陵作为门户,成为各种文化的碰撞与融合之地,呈现出独有的多元的辰州地域文化特征。

沅陵,从文化符号来说,可以称得上是中国南方的“成语之乡”。直接出典在沅陵的成语就有 “学富五车,书通二酉”、“湘东遗恨”、 “老当益壮”、“马革裹尸”、“夸父逐日”等等,与之相关联的成语还有“焚书坑儒”、“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藏之名山、传之后世”、“汗牛充栋”、“韦编三绝”、“夜郎自大”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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沅陵,这片神奇厚重的土地,从帝师善卷居二酉传“龙书”而德化苍生万物开始,大禹治水道经大楚南,在圣人山上禹王碑里写下传奇,平治水土,使民而得陆地。从此,这块“欸乃一声山水绿”的土地,屈原来过,“朝发枉渚兮夕宿辰阳,令沅湘兮无波,使江水兮安流”,酝九章而诵九歌;七绝圣手王昌龄浩叹,“沅江流水到辰阳,溪口逢君驿路长”,送别柴侍御时更是感怀,“青山一道同云雨,明月何曾是两乡”;诗仙李白举杯遥寄,“我寄愁心与明月,随风直到夜郎西”;诗圣杜甫感慨,“三峡楼台淹日月,五溪衣服共云山”;刘禹锡观龙舟激流横渡写下著名的《竞渡曲》,“沅江五月平堤流,邑人相将浮彩舟”;黄庭坚于二酉山“古洞寻书探奇字,思怀空吟三千年”;明三大才子之首杨慎谪戍云南永昌卫时途经马底驿时,“五更鼓角催行急,一枕乡思梦未残”。当然,还有,沈从文在沅陵修建“芸庐”,推窗远望“丛树点缀其间,风光入眼,实不俗气”;林徽因更在信中赞叹,“昨晚里是住在官庄的,沿途景物又秀丽,又雄壮。”

因此,在林则徐眼里,沅陵,是“一县好山留客住,五溪秋水为君清”;在文学大师沈从文心里,沅陵,是他的第二故乡;在国画大师黄永玉笔下,沅陵,是一座东方的金字塔;在史学家林河的典藏里,沅陵,是一部中国通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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沅陵历史悠久,文韵绵长。春秋时期,沅陵属楚巫中地,战国属楚黔中地,秦属黔中郡。其郡址,始于沅水拐弯的窑头,后迁蓝溪口,复迁窑头。隋开皇九年(589),隋文帝为治溪蛮,置辰州,沅陵始为附廓,邑城属府治。将原郡址及县址由窑头迁往沅水与酉水聚汇的沅水北岸。至此以后的一千四百多年,沅水北岸就一直是辰州府和沅陵县城所在地,筑石为城,砌墙成邑。城开六门,曰朝阳、通河、拱辰、环碧、沐波、水星,角楼四座,曰双莲、飞霞、靖远、观澜。自此,沅陵古城成为沅水流域极为重要的驿城重镇与码头。如果把它放在横向的历史坐标点上,春秋战国时期,群雄逐鹿,烽烟四起,百家争鸣,而在西方,同样陷入了“修昔底德陷阱”,进行的是残酷而漫长的伯罗奔尼撒战争,最后斯巴达人终结了雅典的古典时代与古希腊的民主时代。汉高祖五年(公元前202年)置沅陵县时,整个亚欧大陆,一个是强大的汉帝国西征,一个是罗马帝国东征,两相呼应,中间是贵霜帝国与安息帝国。而沅陵处在这样的一个地理环境与历史节点上,便有了它特殊的战略与文化意义。

曾经,代表着古波斯文明的波斯波利斯古城于公元前330年毁于战火,代表着古纳巴泰文明的佩特拉古城于公元40年,因商路改变而被人遗弃。代表着古罗马文明的庞贝古城毁于火山爆发,代表着古腓尼基文明的迦太基古城因土地盐碱化而颓败消失,代表着古丝路文明的楼兰古城,最后因水源耗尽而消亡。而沅陵,这座既小又大的千年古城,承续着古华夏文明,至今,仍安静在浩荡的沅水边,默默地荣耀复活,寂静地生机蓬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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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213年,大秦帝国的咸阳城内,火光冲天,一场“焚书坑儒”的文化与文明的浩劫正在发生:凡博士官以外所藏《诗》《书》《百家语》,均在焚烧之列。有敢谈论《诗》《书》者弃市,以古非今者灭族,官吏知情不举者同罪,令下三十日不烧者判黥刑。一时之间,全国上下到处浓烟滚滚,秦前文化面临绝灭。此时,朝廷博士官伏胜冒着诛灭九族的危险,领着家将伏安,偷偷将千卷书简运出咸阳,择地而藏,从渭河的船上搬运到牛车上,取道终南山后,入汉水南运而来,车载船运,历尽千辛万苦,船至沅陵乌宿。在这个传说金乌巡毕周天而休息的地方,眼见二酉山“两山夹酉江而峙,为水陆总路”,于是,选中了二酉山半二酉洞作为藏书之处。直到秦朝灭亡,才将全部藏书启出献汉。汉高祖刘邦在获得所献大量秦前书简时大喜,亲将二酉藏书洞封为“文化圣洞”,二酉山立为“天下名山”。从此后,二酉山二酉洞成为天下圣迹,成为读书人毕生向往和追求的地方。《方舆胜览》载:“小酉山石穴有书千卷,相传避秦人所藏。”这就是中华文明史上极为著名的”二酉藏书“。也正因为此,使得秦始皇”焚书坑儒“后的华夏文明得以薪火相传,中华五千年文明不至象古埃及、古巴比伦、古印度文明而断代。一脉圣地,一处藏书,中华文化从此生生不息,光耀千古。时至今日,二酉山下的“教授村”依旧遐迩闻名。

“二酉藏书”八百多年后,唐贞观二年(628年),大唐天子李世民在沅江与酉水交汇处的虎溪山麓敕建龙兴讲寺,籍此通过佛法传播,感化“判服无常”的西南群蛮,实现”教化一方,稳定一方“的目的,堪称世界上现存最古老的学院,比著名的千年学府岳麓书院早建348年。它是目前湖南省现存最古老、规模最宏大、保护最完整的寺庙之一。在这座名符其实的西南第一佛学书院里,明崇祯年间南京礼部尚书、中国书法史上颇有影响力的书画家董其昌手书大雄宝殿上“眼前佛国”四字,至今依然飘逸隽秀、雍容大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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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八百多年后,明正德五年(1510年)年末,集立德、立功、立言于一身的“真三不朽”、集儒释道于一体的全能大儒王阳明,龙场悟道后守得云开见明月,奉调江西庐陵任知县,他坐船顺沅水东下,经溆浦大江口、辰溪,直达沅陵,因喜郡人朴茂,质与道近,寓龙兴讲寺月余,第一次向世人全面讲解他的“致良知”学说。沅陵虎溪山龙兴讲寺,也因此成为王阳明传授“心学”的“处女地”和第一站。沅陵有幸,迎来了王阳明的首倡良知之说, 虎溪山有幸,由此高大峻茂起来,成为一座良知之山,本性之山,光明之山。王阳明题诗于龙兴讲寺壁:“杖藜一过虎溪头,何处僧房问惠休。云起峰间沉阁影,林疏地底见江流。烟花日暖犹含雨,鸥鹭春闲自满洲。好景同游不同赏,篇诗还为故人留。”充满了良知与哲理。王阳明虎溪讲学,形成了沅陵文化的一座高峰,为沅陵、湘西、乃至整个中国教育弥洒了“我心光明”的圣哲之光。

自此,沅陵的书院开办如雨后春笋,崇正书院、虎溪精舍(虎溪书院)、让溪书院、翠山书院、妙华书院、酉阳书院、成人书院、鹤鸣书院、龙山书院等,旙盖云丛之景观不逊盛唐。辰州书院文化教育生机勃发,对辰州本地乃至整个湖湘文化的普及、传播、发展都产生了重要影响。

千里沅江,沅陵踏歌未央,独居其中。在这里,夸父明月山下千里追日,屈原路漫漫兮求索问天,马援征战壶头山上马革裹尸;在这里,巫风傩韵诡谲神秘,辰州“三绝”莫测高深,盘瓠繁衍斑斓深邃。后世,更有沈从文、周立波、闻一多、金山、梁思成、林徽茵等众多仁人志士,或在此驻足,或于此求学,绽放出人杰的光芒,精英的芬芳。

沅陵美得令人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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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沅陵县教育局 张远文

主播:沅陵县朗诵协会理事 李世梅

摄影:刘珂

来源: 五溪文艺 编辑:石凌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