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米饭习俗何来？

文/孙文辉

湘西南有节日享用乌米饭的习俗。今人对这一食俗来源的解释是：相传宋代杨家将的后人杨文广在一次战斗失利后被敌军俘虏，囚禁于广西柳州城内，其妹杨金花为兄送饭，但均被牢头狱卒抢吃一空。为了让哥哥吃上饭，杨金花上山遍尝百草百叶后，到山上采摘黑饭叶榨汁，将一斗二升糯米染黑蒸熟，在农历四月初八这天给哥哥送过去。狱卒看到黑米饭，不敢食用。杨文广吃了黑米饭以后，力大无穷，砸破牢笼，冲出了困境，杨金花却在救援中牺牲。为纪念杨金花，此后杨家就专门把农历四月初八定为“姑娘节”。

古人却不这么认为。

光绪《靖州直隶州志》卷末“杂识”：“明姚履泰《游飞山记》略云：飞山五代时为杨成磊旧堡；元末土人丁伸仔据之，后为王军破灭。今其地有米穴，掘土中随处可得，宛然米粒也，啮之如炭，心懑者服之辄愈，每年二三月间，焚香人士填溢山径，无不得米者，然不可多得。虽山居人亦不能合储也，其色黑，土人因呼为乌米。”

旧时，湘西南乃至华西南的“土人”信奉飞山神——“飞山太公”；这一信俗就起源于古靖州飞山。飞山“有米穴，掘土中随处可得，宛然米粒也，啮之如炭，心懑者服之辄愈”，这是一种黑色的炭化稻米，能治“心懑”这种疾病。

《史记·扁鹊仓公列传》载：“故济北王阿母自言足热而懑。”《三国志·华陀传》载：“广陵太守陈登得病，胸中烦懑。”扁鹊与华佗都注意到了的疾病，黑米能够治好，土人们自然认为是“飞山太公”所赐予。因此“每年二三月间，焚香人士填溢山径”，久而久之，乌米饭自然成为了祭祀飞山公的祭品；也成了人们在祭日（节日）中享用的美食。

孙文辉，湖南益阳人。湖南省艺术研究院研究员，国家一级编剧。湖南省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中心专家委员会委员。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戏剧家协会会员；湖南省戏剧家协会、曲艺家协会、民间文艺家协会、文艺评论家协会会员，湖湘文化研究会、梅山文化研究会常务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