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前国际体操联合会女子技术委员会第一副主席、国际体操联合会女子技术委员会终身荣誉委员、原湖南省体操训练中心主任兼总教练——燕呢喃说刘璇。
编者按:什么是标杆?
或许是鼓励向,在跌倒的时候,给你站起的力量;或许是对照组,在你躺沙发的时候,别人活出来的精彩人生。
湖南体育70年,我们重新讲述十位奥运冠军的故事。他们曾经迷茫,曾经挫折,曾经跌倒,但最终无一例外,成就了自己的伟大,也刻写了湖南体育史。
希望他们,可以给你永不退役的“标杆”的力量。
红网时刻记者 符洹雨 实习生 潘婷 报道
2019年1月19日,体操皇后刘璇站上了大型主题演讲盛典“向上的力量——我的国,我的家”的舞台,分享金牌背后不为人知的故事。本文图源网络
2000年9月25日,悉尼超级穹顶体操馆,奥运会女子平衡木决赛。
21岁的“湘妹子”刘璇以9.825分的高分夺冠,不仅取得了中国奥运史上平衡木项目金牌零的突破,还创造了中国女子体操队队员夺冠时年龄最大的纪录。
从1984年到2000年,刘璇整整16年的体操生涯,都浓缩为平衡木上的1分24秒,她用曼妙的舞姿完成了自己的谢幕演出,奥运金牌映衬着她那灿若桃花的脸庞。16年来,她所经历的艰辛、伤痛、委屈……都化为那一刻迷人的微笑,“我把中国人最美的微笑留在了悉尼。”
走上体操之路的命运拐点
1979年3月12日,刘璇出生在湖南长沙。小时候的刘璇,身体不算太好。由于父母经常出差在外 , 年幼时刘璇一直和奶奶生活在一起。奶奶经常教育她,要学会独立、自主、坚强。1984年,为了能够让刘璇长得更健康一些,刘璇的爸爸决定把她送入长沙市少年宫体操班学习。那一年,刘璇刚好5岁。
来到体操班后,刘璇用心地琢磨姐姐们的动作,每一个细节都认真去做。其实,刘璇的条件并不是最好的,但教练认为她协调性好,又比较聪明,开始对她进行特别训练。6岁时,刘璇进入长沙吉祥巷小学读书,课堂虽说也很陌生,但比起枯燥的体操来,跟小朋友们坐在教室里显然更有吸引力。为此,刘璇曾尝试过抗拒父母,不去上体操课。
资料图:在平衡木上翻飞的刘璇,身轻如燕。
刘璇回忆说:“有一次,妈妈没准时来接我,我当时好开心,以为下午不要练体操了。可是,最后妈妈还是来了,我就大声地哭,硬吵着不想去练体操。”
上学或是继续训练,随着刘璇的一天天长大,这一难题,摆在了刘璇全家人的面前。妈妈小时候练过体操,知道要想练好体操,必须得多吃苦。可是,如果女儿将来不能在这方面有所成就,还需要那么刻苦地训练吗?为此,爸爸跑去问教练:“刘璇在体操队的成绩属于优秀、中上、中等还是偏下呢?如果她能练好,就让她练;如果不行,我就让她回去念书。不然,就两边都耽误了!”
教练实话实说:刘璇属于中等或者中上的水平,还看不出能不能出成绩。最后,经过全家人商量之后,爸爸决定还是让刘璇继续练下去:“就算是不知道行不行,也要拿明天赌一赌。”
命运的拐点往往就出现在某个决定里面。没有刘璇全家的这一“赌”,也就没有后来的体操皇后刘璇。
特殊的必需品刀片
8岁时,刘璇被选进湖南省体操队,在自己的体操道路上迈出了实质性的一步。从此,她正式进入竞技体育的舞台。高低杠、平衡木等成了她日常训练中的主要项目。
省队的训练更加严格,慢慢开始懂事的刘璇,也感受到了队里的竞争压力,因而在训练中非常刻苦,手上经常被磨出血泡。她忍着疼,等血泡好一些,继续练。日积月累,手上慢慢长出了茧子。每当手上的茧变厚时,爸爸就用刀片帮她削平。就这样,刀片成了刘璇日常训练中的必需品。
有一次,爸爸去商店买刀片。售货员见刘璇的爸爸买那么多双面刀片,就不解地问道:“叔叔,现在没人用这样的刀片刮胡子了,你买这么多干什么?”刘璇的爸爸回答说:“我不用,是给我女儿用的!”售货员又问:“用来削铅笔?这也不安全呀!”“不是用来削铅笔,是削我女儿手掌上的茧!她是一名体操运动员……”听到这里,售货员很是感动地说:“叔叔,这些刀片算我送您女儿的!”
一次刘璇得了腮腺炎,因为怕传染给其他队员,队里将她隔离开来,让她病好后再归队。没想到,这竟然使她成了队里小伙伴们羡慕的对象。刘璇回忆说:“隔离那段时间不用训练,几天后病好了。我归队时,伙伴们问我这几天都干嘛去了,说我不够朋友,怎么不传染给她们,要不然她们也可以‘偷懒’几天。”练体操的苦和累由此可见一斑。
首次遭遇伤病打击
顽强拼搏、刻苦训练的刘璇,没有辜负家人和教练的期望,10多岁便开始在各级大赛中崭露头角。
1992年5月,在西安全国体操锦标赛上,刘璇拿到了高低杠冠军。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在个人项目上取得冠军。这个冠军,让刘璇从“丑小鸭”变成“小天鹅”。刘璇回忆说:“以前比赛时,裁判总觉得我的动作质量不突出,比如说姿态不是最好的,但这次拿到冠军后,裁判说我的姿态非常好。”
1993年第七届全运会,刘璇再接再厉,为湖南队夺得女团冠军立下了汗马功劳。也正是在这一届的全运会上,刘璇引起了国家体操队教练组的注意。当年年底,刘璇与省队教练郭新民、胡景一道,被提拔进入国家队,从此,刘璇打开了通向世界冠军的门。初次来到国家队体操房的世界冠军榜前,“奥运冠军梦”的种子开始在刘璇的心里种下。
更好的环境,更广阔的世界,意味着更多的机会,但也意味着前方将有更严峻的考验。不久之后,刘璇即遭遇了职业体育生涯的首次伤病打击。在备战广岛第12届亚运会的训练中,一次意外使得刘璇膝盖内侧韧带撕裂。而此时,距离亚运会开赛的日期,已经不远了。
父母闻讯后马上打来了电话。面对父母的关心,刘璇提得更多的,不是韧带断了有多疼,而是说:“我从亚运会名单上刷下来了,我很伤心!”说着说着,年轻的刘璇竟轻轻啜泣了起来。听到女儿的哭泣,父母很是揪心,马上赶往北京陪伴女儿。为了女儿的体操事业,爸爸还专门学习了按摩,来帮助女儿进行训练后恢复,而这次来北京后的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他与医生的治疗相配合,天天为刘璇按摩。同时,刘璇也按照教练的指导,开始恢复训练。刚开始跑步的时候,膝盖很痛,加上时值夏天,刘璇感觉自己快喘不过气来了。
“气温可能有39℃,我觉得自己快要不行了,但教练也跟着我一块儿跑,让我很感动,所以我就一直这样坚持。”刘璇的努力没有白费,由于恢复得好,她最终还是登上了前往广岛的末班车。在这届亚运会上,她与队友合作获得了女子团体冠军,个人还获得高低杠亚军。
失利后重新站起
1995年,刘璇开始走上世界大赛的舞台。1996年初,刘璇的训练强度开始逐渐加大,运动量和强度甚至可以用残酷来形容。“为了学习高低杠中的单臂大回环高难动作,手磨起了血泡,将血泡用针刺破后,又继续上杠练习。有时候,练得手皮与杠子都粘在一起了,钻心地疼。泪水和血水不停地流,还要坚持练。”
坚持了一段时间后,刘璇感觉自己已经到了极限。每天晚上,一钻进被窝,刘璇就偷偷地哭。她对第二天将要进行的训练,感到无比恐惧。巨大而无形的压力,逼得她有时甚至想打退堂鼓。教练敏锐地察觉到了刘璇的思想波动,及时、耐心地鼓励她:“刘璇,在苦与累面前最考验人,如果你咬牙顶过去了,你就能成功,如果经不起磨练,你就将一事无成。”在教练的激励下,倔强的刘璇受伤了也不休息。她回忆说:“到了奥运会比赛的时候,还拿着针管抽血和水,抽一次以后,觉得特别痛,虽然消肿了,但是比以前更痛了。”最终,伤痛成了她最大的拦路虎。
谈及亚特兰大奥运会的“毁灭性失败”,刘璇表情沉重。
1996年7月下旬,在亚特兰大第26届奥运会高低杠比赛中,本想拿自己独创的“单臂单环吉姆尔动作”冲击奥运冠军的刘璇,却因在预赛中从杠上掉下来而无缘决赛。“那个动作是在我训练当中做10个、100个都不会掉的。掉下来时,我脑子一片空白,感觉完全不敢相信。”回忆起当时的场景,刘璇依然心有不甘,“很可惜,我在巅峰时期没能一炮而红”。
这一次失利,对刘璇的打击很大。她说:“我觉得自己没有希望了。女孩子一般到16岁如果没有出成绩的话,基本上就很难出成绩了,因为体操训练的黄金年龄段就在这以前,过了这个时间段就很容易发胖,所以我慢慢地放弃了。”奥运会后,队里有一批队员开始退役,这也触动了刘璇退役的念头。于是,她也跟着退了下来。从北京回到长沙后,刘璇基本上处于休息的状态,看样子她似乎要离开自己钟爱的体操了。
“我觉得自己被判了死刑。”现在的刘璇回忆起当时的状态,仍然面带伤心和遗憾。
但转机不久出现了,是刘璇的母队——湖南省体操训练中心,给了她一线希望。1997年,湖南省队决定让刘璇重新出山,参加第八届全运会。刘璇没有马上答应,她有她的原因:“在省队,我的水平只要恢复起来就是最好的,如果在训练中没有比较,我就会永远觉得自己是最好的,没有更高的追求,就会退步。”另外,年龄偏大也让刘璇颇感犹豫。跟小孩子一起训练,会让她觉得不自在,更加重了她内心的失落感:“和我一起的那拨队员都退役了,我有点不适应,比如说一个14岁的孩子跟一个16岁的人在一起,从外形上有很多变化……最主要的是,感觉也明显跟她们不一样。”
因此,刘璇向省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要继续练就要在国家队练。”于是,在湖南省队的努力下,国家队同意刘璇到国家队进行训练,并参加以后的国际比赛。很快,刘璇就被安排在陆善真和李晓青教练门下,这是刘璇愿意接受的:“我答应了要比全运会,要不就不做,要做就做到最好。虽然我可能在各个方面都不是最好的,可是我有一个优势,就是经历了很多比赛。我知道怎么去调整,不是通常所说的用身体去练,而是用心和脑子去练。这样可能效果更好,收获的东西能更多。”
功夫不负有心人,八运会赛场上,“用心和脑子练体操”的刘璇,获得了女子团体和个人平衡木两枚金牌。成功有时是把双刃剑,也正是因为这一次成就了双冠王,刘璇准备见好就收。而内心深处,没有拿到世界冠军的遗憾,仍让她难以割舍对体操的那份情感。
进退两难之际,刘璇的父母站了出来,父母的态度很明确:“璇子,你已经长大了,要自己拿主意。如果你想完成自己的心愿,站上世界冠军的领奖台,不给自己留下遗憾,那你就要练下去。”就这样,刘璇重新投入到训练中。
随着年龄的增长,刘璇的体重不断增加,同时体能下降,成为训练中的最大障碍。因为体重较重,空翻和高低杠上的一些动作很难按要求完成,这也让刘璇付出了比以往更多的汗水和智慧。
1998年5月,刘璇迎来了体操世界杯总决赛。
刘璇一心想拿冠军,一踏上日本的赛场就显得格外激动,心情也越来越紧张。教练看出了她的心思,告诉她不要紧张,要卸下包袱参赛,实在不行可以改变动作、降低难度。听了教练的话,刘璇平静了下来。她自信地对教练说:“没事,相信我!”果真,刘璇成功获得了平衡木金牌,这是她获得的首个世界冠军。
高峰与低谷总是相伴相随。此后,刘璇思想上的弦一松,训练开始走下坡路。鉴于训练成绩不佳,1998年底冬训时,刘璇正式向国家队递交退役申请报告,此时,正值备战1999年天津世界体操锦标赛和悉尼奥运会的关键时刻,国家队不仅驳回了她的请求,还让她当上了女队队长。父母也再一次为刘璇鼓劲:“再试试吧,如果实在不行,再放弃也不迟!”为了奥运梦想,刘璇坚持了下来。
为了降体重,在40℃的高温下,刘璇每天穿着不透气的衣服在太阳下跑步,训练后还要严格控制饮食,甚至不敢多喝一口水。就这样,刘璇降下了体重。艰苦的训练,为其带来了一系列好成绩:1999年,获得天津世锦赛平衡木冠军、全国体操冠军赛女子全能冠军;2000年,获得世界杯系列赛瑞士站平衡木亚军、德国第24届科特布斯国际体操大奖赛女子高低杠季军、武汉全国体操锦标赛平衡木冠军、全能亚军……刘璇终于从失败中站了起来。
经过重重磨难的洗礼,刘璇终于从失败中站了起来。
大器晚成悉尼称后
2000年的悉尼奥运会终于来了。此时,已经21岁的刘璇再次怀着梦想,走上了奥运会的赛场。
老天似乎又在考验她。9月24日,湖南老乡李小鹏在男子自由体操比赛中失手,中国体操在单项决赛中见金的希望又少了一成。平衡木,是中国女队夺金的最大希望,为了这枚金牌,中国队派出了刘璇和另一位“湘妹子”、世界冠军凌洁出战。
9月25日,平衡木比赛决赛现场,参加金牌角逐的8位选手相继出场。俄罗斯选手戈巴斯尼克第三位出场,拿到全场最高分9.787分……中国选手凌洁出场时,虽然动作舒展,但只得了9.675分。这样一来,中国女队平衡木夺金的压力就全部搁在刘璇的身上。刘璇要想获得金牌,得分必须超过9.787分。
这是刘璇在世界赛场上最后一次证明自己的机会,她已经没有退路。只见刘璇举起右手向全场观众示意,然后慢慢走向平衡木,虽然这只是短短的几步,但心理上却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刘璇举起右手向全场观众示意,微笑转身,慢慢走向平衡木。此时,中国女队平衡木能否夺金,只看她这一场的表现。
刘璇说:“我当时很紧张的,甚至紧张得想唱歌。但平时练得很扎实,10多年的功力摆在那,还是能够控制住的。”比赛中,刘璇自信地跃上器械,空翻、转体、腾挪,平衡木上那抹摇曳的中国红闪亮而轻灵。突然,她稳稳地停在了平衡木上。时间似乎凝固了。刘璇深深地吸了三口气。随着一组飘逸的空翻、腾空、落地,她稳稳地站在了海绵垫上。刘璇再次向全场观众挥手。泪花在刘璇的眼眶里打转,这是她的谢幕演出。
前面的动作均完美完成,只剩下最后一个落地动作,刘璇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坚定,成败在此一举。
全场观众跟所有选手都在等着最后的打分,他们将见证刘璇的命运。9.825分!体操馆的巨幅显示屏上显示刘璇的最后得分。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教练李晓青已经向她表示祝贺:“刘璇,你得冠军了!”此时,全场观众向刘璇报以热烈地掌声。刘璇扑倒在教练怀里,泪流满面:奥运冠军梦真的实现了,终于实现了!
国歌响起,刘璇用牙齿咬着无比珍贵的金牌,露出了令人倾倒的笑容。这笑容感染了在场的每一位观众,也感染了她自己:“我感觉我就是那个舞台上的皇后,我要把自己最美、最有魅力的一面展现给大家看。”
站上领奖台,刘璇把自己最美、最有魅力的一面展现给大家看。
“很兴奋,脑子一片空白。跟在亚特兰大奥运会掉下来的感觉是一样的,只不过一个是天,一个是地。”谈起夺冠的感觉,刘璇这样说。
刘璇是中国首位参加两届奥运会的体操女选手,也打破了“20岁过后很难拿金牌”的体操界魔咒。刘璇这样解读天才与大器晚成:“我妈以前练体操,我的身体里流着我妈的血,肯定是有体操天赋的。可惜,1996年我在巅峰时期没有一炮而红,虽然后来压力越来越大,但我有坚强的意志,坚强的韧性,始终保持了一往无前的状态。”
在悉尼奥运会上,刘璇为中国代表团赢得了1枚金牌、2枚铜牌,成为了中国代表团获得奖牌数量最多的运动员。
演艺舞台展示最美的一面
2001年12月15日,是刘璇一生中很特别的日子,这位中国女子体操的领军人物,在长沙正式宣布退役。
退役以后,刘璇便开始乐此不疲地追逐自己的演艺梦。很快,她有了自己的公司和经纪人,频繁参加电影、电视剧的拍摄、大型晚会和电视栏目的演出、主持等。
2001年,刘璇在电影《我的美丽乡愁》出演女主角细妹;2002年,刘璇出演了20集电视连续剧《我和我的父亲》,这是一部反映体操队员生活的电视剧,刘璇在剧中饰演女主角高文君。不过,正如自己起伏的体育生涯一样,演艺圈的道路同样不是一帆风顺,2007年,刘璇在自己的演艺路上遭遇风波:与男友王弢的恋情被媒体炒作、与朴树搭档参加湖南卫视《名声大震》的表演受到观众的指责……压力之下,刘璇流泪了。她一次又一次地在自己的博客中记叙自己的心路历程,然后一次又一次地登上舞台。
谈及当时自己的压力和状态,刘璇这样说:“我觉得这是我内心想要的生活。只要努力,不放弃自己的追求,目标就一定会实现。真的,我没感觉到舞台上的皇后跟赛场上的皇后有什么不同?我都是在做我自己,把自己最美、最有魅力的一面展现给大家看。”
刘璇没有强求自己一定要拿到什么奖项,只是在享受这个过程。她说:“演戏、唱歌、主持和跳舞,我没有设定什么目标,或者说要达到什么成绩,只要求做好就行。我认定的东西从来不会放弃,不会轻易地退回去,除非是抢占到什么高地或者是有了圆满结局。湖南人那种犟脾气和霸蛮,在我身上体现得很明显。”
闯荡出一片天空的刘璇有很多支持者,前国家体操队队员程菲,就曾公开表示羡慕刘璇的明星气质。对此,刘璇笑道:“我觉得特别好,其实这么多年来我并没有伟大的目标,我只是一直在开辟另外一条路,运动员退役并非一定要去当教练什么的,还有其他的选择,比如熊倪从政、李宁经商、邓亚萍进入国际奥委会工作等,每个优秀运动员都有别的潜力可挖。现在我身边很多朋友都没有工作,日子过得很清贫,我就是在证明给他们看,只要自己努力,总能走出一条自己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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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红网
编辑:符环宇--体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