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精神精神矍铄,说起年轻时的抗战经历,激动不已。
团结报讯 抗战精神,全民当歌。近日,惊悉花垣县符开疆、麻老虎、彭本义等抗战老兵相继去世,顿感凝聚在他们身上的抗战精神应尽快弘扬。于是,9月16日,我们驱车20公里,采访了抗战老兵陶岩林,聆听了难以忘怀的抗战故事。
为打日寇,小小少年替兄从军
“一身铁骨喜迎五岳长寿松,万代河山感恩八年忠义胆。”走近陶岩林家的院子,不见他在家,但大门两边贴着的一副对联却写照了这位91岁老兵的抗战精神。正在体味对联意境的时候,他手拿几颗红辣椒,从房屋侧后走出,热情地进屋取凳子,叫大家在院子里坐了下来。
陶岩林是花垣县边城镇板栗村人,1939年入伍。他说参军时只有14岁,当时,征兵的人看上了他的兄长,要他兄长入伍当兵。可兄长是家里的主要劳动力,而且很快就要与嫂子完婚。加上他听说“现在去当兵,主要是抵抗日本人的侵略,与日本鬼子作战”,于是,他怀着保家卫国的决心,毅然决定替兄从军。他说服了到村里的征兵人员,前往花垣县城报名。可接兵的连长一再说他“年龄太小”。他反复向连长表白他的决心,都未得到同意。
最后一次他急了,流着眼泪,十分生气地对连长说:“你们不是慢慢长大的吗?我14岁了,一年小,两年大,吃苦打仗我都不怕!”最后他冒出一句“打鬼子,是中国人都应该去,还分年龄大小吗?”连长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感动得叫勤务兵把他叫了回来,让他穿上了军装。
奋勇杀敌,屡次受伤不下火线
“战场上,打红眼了,也不知道什么是怕了,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多杀敌人!”陶岩林老人听力不好,与他交流,要对着他的耳朵大声说话,可说起抗战的事情,他却慷慨激昂、声音洪亮,而且配合着举拳头、打机枪、挥马刀等多个战斗手势和身态。说到愤怒时,眼睛炯炯有神,好似要喷出一团火焰。说到战士牺牲时,他却好几次泣不成声。
陶岩林老人曾转战多个战场,受过多次伤。但最让他难以忘怀的是1944年的一次对日作战。他清楚地记得,这次作战是在湖北与日军争夺一个叫平山坝的地方,许多战士英勇牺牲,他自己由于断后,脚踝处被鬼子的一颗子弹射中,伤断了脚筋,鲜血淋淋,不能行走。被战友送往南宁溪的一家战地医院治疗,可伤未痊愈,他便出了院。他说:“姓陈的医官劝了我好几次,但我想跟上部队继续打鬼子。”他还说,就在负伤出院的那段时间,他们的部队在广西的一个山区投奔了共产党的部队,在部队里修养了两周,但伤仍未痊愈,团长给他发了一个证件,叫他回家,并同时呼喊着“血可流、头可断,抗日剿匪处处可干”口号,相互道别。
几经转折,1950年,他回到了家乡板栗村。
不忘历史,年年高唱抗战歌曲
“日本来欺压,当兵离了家,遵守军规矩,好好学造化。挎上武装带,就把尖刀插,打败日寇再回家……”说到激动处,陶岩林老人不禁唱起了一首《不开小差》的战歌。他告诉我们,这首歌是二四拍子的歌曲,他年年都唱,特别是在抗战胜利日,必唱不可,并且他还把歌谱唱了一遍。他拖着沙哑的声音,从头至尾地唱着,一句也没有忘记。看着老人吃力的劲儿和有神的眼睛,听着充满抗战报国精神的歌曲,战场上那冲锋陷阵、英勇杀敌、浴血奋战的场景不时浮现在我们眼前,对老人崇敬的心情也越来越浓。
离开时,我们要求老人把他抗战的纪念章拿出来,让我们看一看,他有两个纪念章,一个是纪念抗日战争和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65周年的,一个是纪念抗日战争和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70周年的。我们请他戴上纪念章,紧紧靠在他的身边要与他合影。他却含泪说:“我在世的时日不多了,与我留影我很高兴,但更希望你们永远留住我们这代人的抗战精神。”随着,老人再次唱起“挎上武装带,就把尖刀插,打败日寇再回家”的歌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