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阳新闻在线讯 3月7日,在一栋老式木屋内,绥宁县麻塘苗族乡麻塘村民沈序成给病床前的年近八旬养父沈继坚喂饭,动作轻缓而柔和,不时传出交流的话语。
对于沈序成的孝行,村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敬。村民评价沈序成:“舍财救父命,诚心疗父伤,真情伴父行,如此大孝,值得弘扬!”2012年11月,沈序成获得“湖南省孝亲敬老之星”荣誉称号。
儿子是养父手中的把棍
迫于生活的压力,刚满2岁的沈序成过继给没小孩的沈继坚做儿子。沈序成在爱的呵护中逐渐长大,在父母的辛勤操劳下结婚成家。
羊羔跪乳,乌鸦反哺。媳妇刚过门,沈序成就与妻子订了协定,物质上满足父母,精神上关爱父母,对父母要忍耐,要宽容。媳妇也是个知书达理的人,待公婆如亲生父母,家务事抢着干,有好吃的,让公婆先尝。
沈序成为了让全家人生活得更好一点,四处奔波,当过公办代课教师,做过厂矿工人,到上海打工多年。
在外漂泊,不管离家几百里,还是几千里,父母始终是沈序成心中不舍的牵挂。他十天半月用电话问健康、问平安,领到工资给父母买了彩电、冰箱、电热毯等,提供生活上的便利。
父母渐渐老了,需要照顾。儿子儿女上学读书,需要人辅导。2001年,沈序成毅然回家照顾父母和家人。在家的日子,他种田,2005年与妻子在麻塘街上开了一家布鞋制作店。
他说:“父母老了,劳动能力差了,儿子就是父母手中的把棍,要让父母安度晚年。平时宁愿自己吃穿差些,苦点累点,也绝不能让老人受罪。”
父亲差点摔成植物人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2010年8月19日,天气晴好,稻谷也快成熟了,闲不住的沈继坚担心田水没放干,打谷子不方便。吃过早饭后,他想去看看田水。
刚走出家门,本乡一位熟人开着一台农用车去同一个方向拉货物,沈继坚就搭便车去看田水。车行至上坡拐弯地段,由于车速过快,车子侧翻在路边,他从车箱内摔入壕沟里,头重重地磕在一块石头上。
当司机将他从壕沟里背上村道时,沈老满头是血,脸色苍白,生命垂危。
正在家里吃早饭的沈序成听到父亲出了车祸,立马丢下饭碗,在街上叫了辆面包车,火速赶往出事地点。
他们将父亲抬上车后,小车在弯弯山道上疾驰而去。此刻,在沈序成看来,当下伤心哭泣、争辩吵闹都是多余的,从死亡线上拉回父亲才是唯一的。
在绥宁县人民医院抢救室,医生护士在紧张抢救。CT显示:父亲颅骨凹陷性骨折,颅内血肿。沈序成恳求主治医生,尽全力抢救父亲。
医生告诉沈序成,他父亲的伤情非常重,尽可能在脑疝发生前采用手术清除血肿,并充分地进行减压,以降低致残率及死亡率。能不能抢救成功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即使抢救过来,也有可能变成植物人。
当晚,医生给伤者做了血肿穿刺抽吸术和骨窗开颅术。手术比较成功,但父亲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几天后依然没有苏醒过来。
真情唤醒昏迷父亲
为了唤醒父亲,沈序成每隔一段时间,就在父亲耳边轻轻地呼唤。每天给父亲擦洗三次以上,保持全身干爽舒适,不生痱子。十多天过去了,半个月也过去了,父亲始终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心急的沈序成与妻子、母亲商量后,决定将父亲转至怀化市第一人民医院。在医院治疗十几天时间,父亲还是处于昏迷状态。心急的沈序成老是围着医生转,报告陪护情况,寻求新的治疗方案。
在陪护日子里,沈序成查阅了许多骨科方面的书籍,咨询了民间的、院外的许多医生,差不多成半个骨科方面的医生了。
每天,沈序成给父亲洗脸、擦澡、按摩、翻身,以至拉屎拉尿,都将父亲当作清醒时候一样呼唤,一样商量着办。天气炎热干燥,他不间断地用凉毛巾为父亲散热。
医生认为父亲很可能成为植物人了,劝沈序成放弃治疗,回家做保守治疗。但他对主治医生说,只要有一线希望,就决不放弃。
将近一个月,沈序成从未脱下过衣服睡觉,整个人憔悴得不成样子。
也许是真情感动了上天,一天清晨,父亲微微张开了眼,含混不清地说了几句话。
在床边守候的沈序成,一边应答,一边握着父亲的手,二十多天的担心、焦虑、压抑,沈序成竟喜极而泣,动容地说:“爸,你醒了!”
母亲、媳妇一并陪着哭,这是极度担心的泪,这是希望的泪。
病床前细心照料
此后的日子,病房里多了欢笑,充满了温情。每天清晨,沈序成细心地伺候父亲洗漱,然后一口一口喂饭给父亲吃。
有时候父亲不愿意吃饭,他就一遍一遍地哄着老人,一顿饭下来差不多要一个小时,也不嫌麻烦。
白天,沈序成依旧帮父亲穿衣、吃饭、翻身、按摩、换药、喂药、换尿布、通便,擦洗,每天重复这些细致、繁琐却又非常重要的护理步骤,这几乎成了他每天固定的生活模式。
即使半夜三更,父亲稍有不适,他就立马上前询问,或请医生察看,直到父亲安然入睡,自己才会松一口气,躺下休息。
三个月后,沈序成拉着父亲的双手在病房内试步,首先能站立一会儿,然后在搀扶下走两步,直到能走到病房门口。为了这短短五、六米的距离,父子俩都付出了巨大的努力。
在母亲李如香看来,沈序成对父亲的孝敬最大程度地表现在他的细心上,父亲体温的高低、床垫的干湿、病室的冷暖,他都时刻挂在心上,甚至是父亲的每一种表情、每一个反映、每一个生活细节,他都毫不放过。
李如香对同室病友说:“儿子是俺家的靠山,是我和老伴的护身符。”
对父母好就是对自己好
为了医治父亲,他花费了36万多元,其中司机承担3万元,变卖店里一些货物后,还借贷18万元。他说:“只要父亲能活过来,即使后半辈子都在还债,也心甘情愿。”
“我还记得小时候家里穷,很长时间不改善生活,偶尔买点肉,父亲总是要我吃。外出弄到一点什么野果,自己舍不得吃,总带回给我吃。如今父亲老了、摔伤了,我有义务照顾父亲,救治父亲。”这是沈序成的内心话。
父亲在家养伤的日子,母亲个子小,扶不动父亲的身子,依旧还是沈序成照顾父亲。每天总有一对父子的身影在寨子里的石板路上缓缓走动。
每当沈序成抱起父亲起来锻炼时,老父很顺从地倚在儿子怀里,那时,父亲脸上的表情是无比安详与幸福的。
从父亲摔伤至今,沈序成很少在外留宿。为了还债,沈序成和妻子在街上重开布鞋制作店,除照顾父亲起居外,一天到晚忙过不停。
为方便照顾父亲,他还给不识字的母亲买了手机,办理了只有三位数字的亲情通,并教会了母亲使用。只要父亲有什么不适,就立即打电话叫他回家。
沈序成说:“孝敬父母是天经地义的事,是晚辈应该做而且必需做好的事。养父母就是养自己,对父母好就是对自己好,自己做得还很不够,只是父亲摔伤后尽了一点责任,希望给孩子们做个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