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战“疫”》（长诗）

作者：陈华东

第1章 削发颂

曾经，为了那一场

刻骨铭心的爱情

你没有削发

今天，为了遥远的武汉

为了一群素不相识的新冠肺炎患者

为了不让黑暗中的病毒有可乘之机

你却含泪斩断

相伴了

二十多年的长发

有人削发

是为了遁入空门

诀别纷繁的俗世

剃度自己多苦的人生

而你削发

是为了跃入阴影

诀别亮丽的青春

剃度一群折翅者的哀歌

有人削发

是被一声沉闷的佛经

牵引

从此高居寺庙

不问苍生

不问世间疾苦

而你削发

是被一声带血的哨音

打动

和被红旗下

那一声嘹亮的号角

催进

从此冲入火焰

不问来处

只把炮火密集之处

当作归途

古有木兰替父从军

今有白衣天使

削发出征

西安、河南

一队队削去长发的白衣天使

向着武汉

向着疫情正中心进发

他们的身影

闪亮如电

无坚不摧

所向无敌

第2章 逆行颂

面对耳鬓厮磨的爱人

他们决绝而去

于是，除夕的全家福

少了一个主角

凄苦的人间

多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面对深不见底的阴影

他们手持火柱

于是，光不熄灭

冰冷的寒冬

多了一丝暖意

面对张牙舞爪的新冠肺炎疫情

他们挺身而出

于是，巾帼之躯不再柔弱

钢铁长墙增添了

一枚枚新的火砖

面对青面獠牙的死神

他们毫不畏怯

于是，出征的号角连天

惨烈的战场

多了一批死士

面对生命垂危的感染者

他们主动上前

于是，离群的孤雁

找到家的方向

迷路的羊群

终于看到黎明的曙光

他们破开冰层

让春天的暖流

加快融化冻结的河床

他们挡住刺骨的北风

让刚刚破土的嫩芽

安全地度过最后一场春寒

他们冲进黑暗

在暴风骤雨的疫情中心

点燃希望之光

他们跃入深渊

从陡峭的悬崖

拉起奄奄一息的溺水者

他们扛起千斤巨石

从坚硬的夹缝中

救下立春后盛开的第一朵鲜花

疫情就是命令

军令如山，战旗猎猎

白衣战士割发弃胞

披金带甲，发出铮铮誓言

不到人间清朗时

誓不还！

他们是最美的逆行者

第3章 出鞘颂

文弱书生，纤纤女子

放在人海中

你们曾经是多么弱不禁风的一群

然而，面对猛烈的风暴

你们的身躯却异乎寻常的

高大、挺拔

令人心生敬畏

我曾在心里一遍遍问自己

到底是什么

将你们锻造成

一块块百折不屈的钢铁

白墙白桌，白衣白帽

放在大自然中

你们曾经是多么单调纯洁的颜色

然而，面对漆黑的阴影

你们的身影却异乎寻常的

闪耀、夺目

令暗影中的魔鬼胆寒

我曾在心里一遍遍问自己

到底是什么

将你们打磨成

一柄柄铮铮发亮的利剑

今天，当一场以武汉

为中心的迷雾

在神州大地肆虐的时候

我终于找到了答案

是党

是镰刀和锤子

在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

这个巨大的熔炉里

以十字架淬火

一遍一遍将你锤炼

才有了今日

这一柄柄绝世好剑

你们是

党的英雄儿女

一场人与疫情的战争

惨烈打响

硝烟弥漫，战火熊熊

无数党的儿女

在红旗下集结

朝着迷雾的中心进发

利剑出鞘

砍破了冰霜

春天便会来临

砍破了黑夜

黎明便会来临

砍碎了冠状病毒的魔爪

汉水便不再呻吟

长江便不再疼痛

古老的东方便会重新变得亮堂

第4章 战士颂

当人们恐惧远离的时候

你们却奋不顾身地冲了上去

面对突如其来的飓风

谁都可以退却，唯独你们

必须毫不犹豫地挺胸而出

你们是

最美的白衣战士

当人们匆忙呼唤妻儿回家的时候

你们却狠心从家中出走

面对前方随时可能飞来的弹片

谁都可以躲开，唯独你们

必须辞别亲人独自上路

你们是

最美的白衣战士

当人们紧张地宅在屋内的时候

你们却不分昼夜在火线上战斗

面对疯狂肆虐的疫情

谁都可以藏在后方寻求庇护，唯独你们

必须咬紧牙关死死顶住

你们是

最美的白衣战士

是你们，第一个发现“敌人”

再狡猾的病毒

也逃不过你们的火眼金睛

是你们，第一个吹响哨音

再多的流言和责难

也诋毁不了你们的大义和担当

是你们，第一个冒险冲进浓雾中心

无论前方多么危险

只要人民有需要

就要担起自己神圣的使命

是你们，第一个从死亡线上

救下苦难的同胞

无论前路多么坎坷

只要有一线希望

就要设法与死神赛跑

在疫情面前，你们

是英勇无畏的战士

在同胞面前，你们

是纯洁可爱的天使

但最终，你们是战士

是捍卫人类生命健康的

最美的白衣战士

正因为有你们的奋战不休

才有了一个个新冠肺炎患者

走出医院，走出隔离房

重新变得生龙活虎

正因为有你们的奋战不休

人们才终于在天空看到了

这场人民战“疫”的曙光

第5章 疼痛颂

——悼念那些在这场人间战“疫”中遇难的同胞

一枚花瓣掉落

会在花儿的身上

撕裂一道口子

花朵会为之

疼痛

一枚果实掉落

会在草地上

砸出一个印痕

大地会为之

疼痛

一颗星星掉落

会在天幕上

划出一道火花

天空会为之

疼痛

一块骨头折断

会在肉体上

造成一个创伤

身体会为之

疼痛

一个孩子离家出走

会在慈母的心上

戳出一个窟窿

母亲会为之

撕心裂肺地疼痛

在一场史无前例的人间战“疫”中

一个个白衣天使、防疫人员

和新冠肺炎感染患者

决绝而逝

李文亮、徐辉、夏思思

一连串重如千斤的名字

从人间坠落

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大地

被砸出一个又一个深坑

整个庚子年的春天

祖国母亲都为之

疼痛不已

这个春天

一个凡人

揪心于太多的事和人

以致于患上了

难以治愈的心疼症

除了扑面而来的春风

除了拨开迷雾的太阳

基本无药可治

第6章 清扫颂

——致敬夜幕下的环卫工人

满面皱纹

身形佝偻

你是城市环卫工中

平凡的一员

在这座普通的小城

你是第一个

迎来白昼的人

却是最后一个

辞别黑夜的人

日子在你的手中

显得格外

富余

就是这双布满老茧的手

曾经捧过

地震中惊吓过度的黄叶

并且小心翼翼地把它

送入大地母亲的怀抱

就是这双布满老茧的手

曾经擦去

冰灾中流浪猫留下的惊叹号

把它改写成一副

赏心悦目的水墨画

这双布满老茧的手

扫走了无数个寒冬酷暑

扫走了自己一生中

数不清的苦难

也扫走了城市

一个个漆黑的夜晚

迎来了一个个

清朗的黎明

庚子年春

一场被称作新冠肺炎的迷雾

笼罩了整个天空

使得这个冬天

格外漫长

春天的脚步

格外迟缓

而夜，比以往任何时候

都显得更加黑暗

甚至于连白昼都被

蒙上了一层层薄薄的

阴影

面对童话中

突然降临的恶魔

不知所措的人们

紧张地躲在门窗内

昼夜宅家

不敢出门

等待着来自天国的

福音

漆黑的夜

寂静的滨江大道

只有一个孤寂的身影

那就是你呵

你无视这漫长的黑夜

无视这深不见底的阴影

一如既往地

在那熟悉的地盘

埋头清扫着

一切能够弄脏土地的污垢

那破败的扫把

如同你枯瘦有力的大手

你咬紧牙关

吃力而且拼命

仿佛这辈子

要与黑暗搏斗到底

无论凛冽的北风

和树上的猫头鹰

怎样肆意的嘲笑

你的心中

只坚定一个信念

那就是

只要用力扫

天总会亮的

你就这样

一下一下努力地扫

似乎，你每扫一下

四周的阴影

便淡了一层

第7章 劳动颂

——致敬每一位在疫情中坚守岗位的劳动者

当风暴来临的时候

在武汉，在小汤山

我看到一个个建筑工人

以自己的双手

在短短的十个沸腾的昼夜

挖掉了一座宽阔的大山

建成了崭新的现代化医院

那是怎样的一双手呵

青筋暴突，老茧金黄

然而，就是这样粗糙的大手

在我眼里，它的锋利

却胜过盘古开天地的大斧

当风暴来临的时候

在城市，在街道

我看到一队队基层党员

以自己耐心的巡查和奋力的呐喊

在凛冽的北风中

结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城墙

把多少健康的生命安全地护在身后

那是怎样的嗓音啊

声嘶力竭，沙哑低沉

然而，就是这样疼痛的声音

在我眼里，它的美妙

却胜过人世间的任何天籁

当风暴来临的时候

在医院，在隔离病房

我看到一批批白衣天使

以自己的身躯

在多少个煎熬的日子

抵挡了那刺骨的寒风

救下了一个个新冠肺炎病人

那是怎样的身影啊

上至八十四岁高龄的院士

下至刚刚脱去校服的小年轻

然而，就是这样羸弱的身躯

在我眼里，它的挺拔

却胜似那巍峨挺立的万里长城

他们是那挥汗如雨的建筑工人

是那忠于职守的社区工作者

是那坚守岗位的公交司机

是那不辞辛苦的环卫工人

是那舍生忘死的白衣天使

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名字，那就是

世界上最美的劳动者

他们伟岸的身躯

组合成一柄利剑

拼命地劈砍着

奋力地驱散疫情的迷雾

定要还祖国一个

风光旖旎的春天

第8章 战“疫”颂

庚子年初，一场

没有硝烟的战争

悄然打响

空气中，恐慌的气息

四处弥漫

行道树头颅低垂

似乎在祈祷寒冬

早日过去，春天早日到来

除夕夜，邻居家的鞭炮声

不再欢快，显得心事重重

电视机里，所有的角色集体贫血

变得表情麻木、面色苍白

联欢晚会上

琴音悲切，歌声如泣

这是生存与死亡之间的战争

一端站着张牙舞爪的病毒，另一端

站着生命垂危的感染者

和无数无辜的人们

所有人都投入了战斗

上至年愈九旬的老人

下至刚刚出生的婴儿

全都披挂上阵

方寸之间的家

就是我们的阵地

口罩、酒精、消毒液

以及“居家隔离”“不和陌生人说话”

就是我们的武器

以门窗为界

我们一家人，潜伏在

一百三十平米的房子里

紧张地留意着外界的一举一动

随时警惕

一个名为冠状病毒的敌人

攻进来

夺去我们的健康和生命

在神州大地上

无数个我们这样的家庭

组成了一个浩大的矩阵

一齐与病毒作战

战斗空前激烈

而且远未结束

但我们相信，在一面

鲜红的旗帜引领下

有终南山、李兰娟等一系列伟岸的身躯

冲在最前线

以及无数白天天使的浴血奋战

胜利不会太远

陈华东。男，湖南衡南人，大学文化。2015年5月开始业余重试文学写作，曾获中国诗歌学会第一、二届夏青杯朗诵文本大赛入围奖，中国首届晴耕雨读田园诗歌大赛优秀奖，2018年山东菏泽市《菏泽日报》父亲节征文一等奖，首届湖南文物解读与传播大赛三等奖，衡阳市城乡规划一路有你征文比赛三等奖，衡阳市创建全国文明城市暨文明无传销征文比赛三等奖，第三届中国·张家界国际旅游诗歌节优秀奖，广东省中山市第二届“全民修身•诗意公交”微型诗歌大赛优秀奖，庆七一·我心中的衡南征文比赛三等奖，广东化州橘红征文大赛入围奖。作品散见于《衡阳日报》等。